在漂泊中沉淀:《清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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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电影是在向一个已经失去思想的时代致敬。

——导演语

电影故事 :

你可能无法想象这个故事这样温情,这样“小”。爱米莉(张曼玉饰)和爱人李在加拿大生活 ,他们从事流行音乐活动。爱米莉是一个过时的摇滚歌手,她脾气暴躁,沉溺于毒品,经常跟别人起冲突;李正在挖掘新的歌手以及做自己的唱片,他们两人关系出现了裂痕,经常争吵不休。

爱米莉离开加拿大去了法国,在那里寻求音乐发展,然而处处碰壁,同时又要努力摆脱毒品的阴影和诱惑。最初的时候她还是买毒品,在目睹了一个因吸毒而死的男人之后,爱米莉非常震惊。为了基本的生活,她在亲戚开的中餐馆里打工,同时周旋在不同的人之间,在生活的缝隙里努力地坚持着。她慢慢明白只有“清洁”自己才能重做一个称职的母亲。这个时候,爱米莉和两个女人(伊莲、桑德瑞娜)的交往蒙上了同性恋色彩。伊莲和桑德瑞娜是上司下属的关系,也是情人,爱米莉和伊莲曾是恋人,桑德瑞娜对爱米莉也抱有某种迷恋且暖昧的态度,和她们的相处让她疲倦,在酒精中也无法得以解脱。在巴黎,爱米莉和艾尔伯特见了面,是为了处理李的身后事务以及抚养儿子之事。艾尔伯特深知孩子的未来仍会和这个女人联系在一起,他温和地、带着发展的眼光,让孩子去接近他的母亲。爱米莉请求李的朋友帮助自己,但是那个大明星始终没有理会她。她只好去找一些过去在音乐上的朋友,比如伊莲。她听了爱米莉现在的一些歌曲,决定帮助她发展,介绍一些录音的机会给她,并给她找了新的住处。在自己安顿好之后,爱米莉倒在床上痛哭,她说她想念李,明确地向伊莲承认自己的脆弱,并且觉得需要她的安慰,而此时李的死已经过去了很久。

爱米莉在自己稍微安稳一点后想让儿子过来一起生活,李的父亲 带着杰去见爱米莉。在和儿子短暂的相处之中(他们一起度过了个周末),儿子开始对母亲很抵触,他甚至也一口咬定是她害死了自己的父亲,但是母亲没有采取煽情的说教和欺骗,也没有用物质的引诱和讨好,而用对待成人的方式告诉孩子事实的真相,关于孩子父亲的死亡是怎么回事。她不企图回避,而孩子拥有成人般的洞察力和判断力,这都让人信服。在准备饮料和挑选DVD的日常生活中,他们

影片赏析:

当她亲眼看到一个因吸毒而死的男人尸体时的震撼,仿佛李的死亡再现。在遭到别人的拒绝时,她把毒品从火车上扔了出去她时常想起毒品,陷入迷乱,同时又清醒地知道,必须好起来,找到工作,要得到儿子杰……在这个焦灼而矛盾的过程里,她一点点地把自己从毒品中抽离,趋于平静,最终成为独立而纯净的个体。

当爱米莉以朋克女人的形象出现的时候,几乎不给人母性温存的感觉,孩子似乎是和她无关的。李死后,她意识到自己失去了杰,这成了这场“清洁”的最大的原动力“清洁”也是她恢复母亲真实身份的过程。

摇滚乐是影片的一个元素,也是主人公所属的圈子。当爱米莉沉溺毒品的时候,

她已经是个过时的歌手,却没有自知之明地对别人指手画脚,后来她面对生活的困扰,带着自己的歌曲去寻求出路,却坚持不懈,和影片里出现的现场演出的吵闹或者迷幻的情景相比,最后在录音棚里的歌唱是那样的干净和纯粹,这或许就是另一种“清洁”。

爱米莉的服装变化与她所处的环境有关,对塑造人物 也起到了作用,这种变化又是暗合“清洁”的过程。影片开始的时候,她化着浓妆,留着爆炸头,身穿皮衣、金属首饰和蓝丝袜(非常朋克的打扮,突现着自我中心和张扬);出狱后,她回到法国,基本就是黑衣和牛仔裤(显得邋遢与潦倒),唯一鲜亮的是一条红色的围巾,在和儿子相见的时候,她戴一顶橙色的帽子(在朴素黯淡的打扮中,暖色蕴涵着一些温暖的意味);最后,她在录音棚里录歌,松散的爆炸头被扎了起来,穿着简单的连帽衫和牛仔裤,素面朝天(淡然、冷静、果敢的形象)。

爱米丽的社会身份是个摇滚歌手,这种身份本来就充满了大涨大落的不确定性,当被赋予在一个女性身上,也就更具有突破与展现空间。她的感情生活充满暧昧的情绪,李虽在一开始就死了,而他却一直残存在后面的各种话语里,被各种人提及,最重要的是他影响着爱米莉的命运,同样作用于她的情感世界;她和另外两名女性(伊莲、桑德瑞娜)的交往则被蒙上了三角同性恋色彩。而她作为母亲身份的展现主要集中在结尾部分和儿子在一起的情景,作为母亲,她和儿子之间的关系却是平等而坦诚的,她向儿子解释其父亲的死,不采取任何欺骗或蒙蔽的手段,这场母子复合的戏绝不矫情,却在时光自然 的流淌中达到了完美。通过这三个层面,我们发现这个女性个体,她具备极少的传统女性的特质,相反,支配她行为的价值观念是倾向于男性化的,尤其在爱人身份这个领域,爱米莉实际上具有双重性取向,而且她与李并没有正式结婚,这种淡薄的婚姻观念与流浪的姿态虽然被集中描摹在女性身上,却能引起我们对于当代社会中女性社会性别的思考。

影片跨越了美洲和欧洲的几个城市,范围非常宽广,从哈密顿(加拿大)到巴黎,从伦敦到圣弗朗西斯科,同时把人物的状态搁置在对城市景象的描述望,彼此呼应(如在哈密顿,工业生产的景象,厂房和烟囱,冰冷的河流边,爱米莉在汽车里给了自已一针,而这个时候可能就是李正在接近死亡,她不在他的身边,他们的关系和这个城市的状态一样漠然)。

《花样年华》中的她败给了“黑暗中的舞者”比约克,当时的张曼玉表现得非常有风度,而这一次,她终于因演绎了自我而拿回了这个奖。所谓演绎自我,这和她过去的电影角色是极其不一样的,即使在成长为演技派演员之后,她所演绎的女性中阮玲玉与宋庆龄是历史人物,苏丽珍是一个身着旗袍的美丽情态的载体,而《英雄》里的飞雪则是一个棋子。爱米莉这个角色要求她用全部的真情去成为她,而不是模仿、再现或者故作情态。为了这部电影,她必须放弃美貌和打扮,素面朝天,每天泡在地下摇滚乐队里4~5小时,而且她需要用非母语(实际上是三种语言)演出,张曼玉说最艰难的部分就是拍摄法语对白的戏,这样的磨炼也许对任何一个职业演员来说都是随时存在的。而观众在看了影片之后认为张曼玉很像西方人,和他们熟知的西方演员表演很相像,在他们眼中,张曼玉这张面孔并不很中国化,她在影片中表达的感情是世界性的。她也如是说:“我的生活状态和《清洁》里的爱米莉很像,今天在香港,明天去纽约,后天到巴黎,然后又在北京……我的骨子里流的是中国人的血,但和各个国家的朋友交流,让我的思想里面混合了很多种文化。”她和导演阿萨亚斯在离婚后尚能如此默契地合作却不得不提,如果说两人的合作《吸血鬼》(1995)是出于阿萨亚斯对于张曼玉东方气质的欣赏,那么《清洁》则是两人多年磨合之后的默契之作。前者戏中戏的手法极具实验性,而后者却用平淡的方式诉诸生命的本质,直抵人心。在时代周报采访阿萨亚斯的时候,他说:“这部片子我考虑了很长时间,很早就开始写了。所以在我们分手的时候,我们两人一起讨论,觉得应该合作这部片子。我很在乎这件事,首先拍这部电影是很让人兴奋的,我也很高兴能再和张曼玉合作。我问过她的感觉,她说她也有同感。”

《清洁》是阿萨亚斯为张曼玉量身定做的,在此他对她倾注了许多沉淀的感情,而张曼玉用出色的表演做出了回应在一个失败的婚姻尽头伫立着的竟然是一部闪光的影片,在黑暗中温暖了观众的心灵,在20%的人都吸食大麻的法国,人们为这部简单而传统的影片掉了眼泪。

链接:《解码法国电影大师》

副标题: 在“情迷法兰西”坐标上的三个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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