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达尔传记》(1) 莫诺家族与戈达尔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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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神与半神

莫诺家族与戈达尔家族

狐狸的家族

1963年秋,让一吕克·戈达尔与他久未谋面的父亲 见了一面。20年来他几乎没见过他的父亲。那年戈达尔才33岁,却已经是一位知名的电影导演了,甚至很多人把他看做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电影奇才。那时距他推出首部电影《筋疲力尽》才过了三年时间。而这次会面也只安排在法国小城阿讷西( Annecy)举行的戈达尔电影节上。让一吕克的妹妹薇罗尼卡借这次机会将他们的父亲从邻近的日内瓦接来,其时老人家一直在日内瓦颐养天年。系列电视纪录片《当代电影制片人》( Cineates de notretemps)对此次会面进行了拍摄,用做一集的素材。在16毫米的胶片上留下了戈达尔的父亲和妹妹的影像。在该片中戈达尔被问及他与家人的关系时,他回答说:“戈达尔一家就像狐狸的一家( Il y a des Godardcomme il y a des renards)。”这个回答很独特,它巧妙地通过文字游戏转变了问题的实质——“ Godard”(戈达尔)和" renard”(狐狸)谐音。我们现在无从知道为什么那个采访者安德烈·拉巴尔特( Andre sLabarthe)会提这样一个问题,或许他知道戈达尔跟他的家人已经疏远了,于是希望制造出那种电视上经常看到的“忏悔的一幕”。然而,戈达尔用最奇特或者也许是最强的字眼来形容他和家人的稳定关系。

显然这个回答将他自己纳入了他的家族队列,话语中听不到批评的声音:然而这种“归队”并非指向一个家族内,甚至不在一个种族或一个民族的范围,而是指向一个物种,指向一种天然的联系。批评的声音没有了,因为问题的实质改变了。

这个文字游戏、双关语,或者用古旧的说法叫遁词,是戈达尔对待语言的一贯态度,不管是口头语还是书面语。萨缪尔·约翰逊(SamuelJohnson)认为莎士比亚犯有同样的毛病,而且是这位伟大的英国剧作家最大的毛病:“这种模棱两可的遁词是贫乏而苍白的,他却乐此不疲,情愿为此舍弃理智、合宜和真实。这种文字游戏对他来说就像危险的克莉奥佩特拉,他为她输掉了整个世界,而且输得心甘情愿。”

在约翰逊的理智时代,语言与世界的关系是单一、简明的,没有空间留给视点多维的文字游戏,语言用简单重复的表达形式传达着与世界的关系。如果说双关语为启蒙时代所摒弃,那么到了20世纪,它却成了理解语言的重要一环,尤其是在弗洛伊德和乔伊斯那里。事实上,双关语的基本原则,也就是两个相冲突的意义引而不发,是戈达尔全部作品的主题 。但它不是一种抽象的审美选择,在戈达尔的少年时期,它就已成为他说话的主要方式。戈达尔的姐姐拉谢尔回忆说,那时候戈达尔的这种说话方式常常惹他们父亲生气。

这句双关语有意义隐含其中,而正是在其中显现出新的侧重点。用着眼物种的口吻来回答有关某一姓氏和某一家族的问题的确很风趣,不过它也不失为拒绝这类提问的一种方式。它倒还让大家注意到一个事实:虽说父母 同出的兄弟姐妹长相总不免有些相似,戈达尔一家的四个兄弟姐妹却有着罕见的出奇相像的外表。方脸盘几,戴眼镜,笑起来很独特——戈达尔家的子女很容易被人们一眼辨认出。这些外形特征主要来自他们的母亲奥迪勒·戈达尔(Odilegodard)。1940年的一张照片清晰地展现了她那张给子女们留下深刻印记的脸。1928年的一张照片上,她戴着眼镜,脸上挂着笑,看上去像是戈达尔家的第五个孩子,拉谢尔、让一吕克、克洛德和薇罗尼卡的姐妹。戈达尔兄弟姐妹的相似之处还不止这些。他们的嗓音都很轻柔,但言辞中总带着辛辣的讥讽,这一点更像盎格鲁一萨克逊人而不是高卢人。他们的脸印着母亲的相貌,而言语间却透露出父亲的声音——老戈达尔博士一贯有着轻柔的嗓音和讥讽的智慧。

人们经常会说让一吕克·戈达尔不与家人来往,而且据说在20世纪50年代初戈达尔就与亲人们断绝了关系。但在1963年的电视系列片里,戈达合尔一直承认他与家族的关系,他回忆自己童年时过着田园诗般的舒适生活 ,称与家庭的毅然决裂是让自己远离那个充满溺爱和诱惑的世界的唯一途径

链接:《戈达尔:七十岁艺术家的肖像》

《戈达尔:七十岁艺术家的肖像》 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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