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与毛衣(散文) ||江苏 唐锦禄

● 唐锦禄

袁艺芸是个漂亮而又有心计的姑娘，她无论和男生还是女生都相处得恰到好处，不显山不露水地得到大家的一致赞美。因此，从初中到高中、从高中到大学袁艺芸像公主一样总是被大家簇拥着，不及等到恋爱季节，已经有好多优秀男孩为伊消得人憔悴了。相比较单菊则要愚钝得多，就像梅花旁边的一蓬野菊把玉梅衬托得越发亮丽与清纯了。奇怪的是她俩偏偏是最要好的朋友，更奇怪的是她们又爱上了同一个男生。

我们都认为单菊没有希望，她根本不是袁艺芸的对手。作为她的好友，我们有责任使她清醒，感情这东西时间越长受伤害越深。

有一阵，社会上流行一种手编意识流图案的毛衣，恋爱中的女孩像疯了一样到处收集编织图书，然后开始了浩大又漫长的编织工程。无论男朋友是胖的还是瘦的、是高的还是矮的统统成了女孩们展示自己的园地，袁艺芸与单菊更是不甘落后。在一次周未的酒会上，那个幸运的男生扬言，谁能为他织出校园 内最漂亮的毛衣他就娶谁。无论怎样，这对单菊来说是个不可失去的机会，她自然 十分地卖力。

然而，单菊织的毛衣还是没有袁艺芸织得漂亮，当那个男孩拥着袁艺芸漫步在花间草丛时，单菊便一个人关在屋里一遍一遍地拆织那件意识流图案的毛衣。她织了拆，拆了织，毛线烂了，又买来新的，手磨破了，用胶布裹上。最初，她把每件织好的毛衣都锁在箱底，我们知道她一起锁死的还有那颗受伤的心;后来她开始拿给別人看，我想，她也许是从织毛衣的过程中寻到的慰藉;最后，单菊把她织的毛衣摆满了宿舍的各个角落，她把它当成精品开始展览了。一旦谈起毛衣来，单菊那不太精细的眉眼里突然生动与灵透起来，这个时候的她已忘记最早的初衷了。

毕业后，单菊放弃了一家不错的公司，在离母校不远的地方开了一间不大的门市，卖起了自己编织的毛衣。开始由于花样单一，生意并不好做，后来她扩展到编织其他诸如手提包、帽子、披肩之类各种物品，花样也渐渐繁多起来.销售额成倍在增长。不到五年，单菊竟拥有了十几家编织连锁店，成了富甲一方的女老板。

这时，我突然想起一则故事 。和尚每天中午都要挑着桶沿着一条小道去半山腰挑水，然后再原路返回，到家后，好桶里的水总是满满的，可有裂纹的桶则只剩下了半桶水。久而久之，小路的左边绿草如茵，而右边只稀稀拉拉地长着一些黄黄的小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