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孔多的《百年孤独》如一生之炉
有人把《百年孤独》列为无聊的书,Anita读了两遍迟迟不敢写引读,只能把其中搞笑的片段梳理出来。根据文学老师的建议,《百年孤独》写的是家族的一百年,但也在隐喻人一生的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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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眠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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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幻现实主义,就是用只限于开脑洞的事来表现真实,但写了这么多魔性的事,总有一个会一不小心应验的。
《百年孤独》里有一节,写失眠症侵袭了小镇马贡多。镇上的居民逐渐忘记事物的名称和涵义,主人公为每样事物都贴上标签,以免忘了它是做什么用的。这种认知损伤,在1975年的医学文献中第一次被提及,它被命名为“语义性失智”(semantic dementia)。马尔克斯在书中描述的,正是“语义性失智”的症状。
然而《百年孤独》在1967年就有西班牙语版了。
“只是一旦标签文字的意义也被遗忘,这靠词语暂时维系的现实终将一去不返”
“出生日期则简化为最近一个有云雀在月桂树上啼叫的星期二”
“决定制造记忆机器...该装置的设计基于以下原理:每天清晨将一生获得的知识从头至尾复习一遍”
你的一生用什么对抗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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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 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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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两姐妹为了一个意大利男人勾心斗角,非他不嫁。
阿玛兰妲心中暗暗发誓,丽贝卡想要结婚除非从她的尸体上跨过去
最后丽贝卡受到亲哥哥引诱后一夜爱上了他,嫁给了哥哥;那个意大利男人漫长而纯洁的爱情没了下文。他转而与阿玛兰妲恋爱,又一段纯洁而漫长的热恋,只差定下婚期。
“别天真了,”阿玛兰妲笑着:“我死也不会和你结婚的。”意大利人绝望割腕,双手浸没在一盆安息香水里,卒。
人生 中谁没有过:对誓死相争的东西最后嗤之以鼻;充满希望的期待落井成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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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抗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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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的老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在一夜通宵后突然不对劲
他问:“今天星期几”;别人回答:“星期二”
老何塞说:“我想也是。可我忽然又觉得还是星期一,跟昨天一样。你看那天,那墙,看那秋海棠。今天还是星期一。”
星期三,老何塞还是觉得今天星期一,因为一切都没有变,你凭什么说我们过了一天?理由充足,无法反驳。
他花了六个小时观察各种事物,试图找出一分一毫与前一天的不同之处,期待发现某种变化能证明时间的流逝。
“时间这个机器散架了。”
星期五,他在谁都还没起床时又去观察外界的状况,最后彻底确认了仍是星期一。于是他把家里的作坊砸个稀烂,被人绑在了树上。
大起大落,大灾大难我们承受不起,没有变化的平淡,我们还是会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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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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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梅梅自作主张邀请了4位修女和68个同学来家里度假一周。妈妈费尔南达买来72个便盆来救急。学生们终于离开后,便盆们便被锁进已逝的智者的房间,那里从此被称为“便盆室”。
多年以后,军官搜捕他们家窝藏的被通缉者,打开这间尘封的屋子,军官拎着灯四下检视,知道发现堆放在衣柜里的那72个便盆才表现出兴趣。
“这家住了几口人?”
“五口。”
军官显然无法理解。
人生中莫名其妙的痕迹
书中的人物 到最后无不胡乱度日:有吃土的,为自己织寿衣的;每天什么都不干,全心膜拜对方肉体的乱伦情人;每天用黄金做25条小金鱼又融化掉重做的;令无数男人痴迷自杀的裸体少女变成天使披着床单飞走了,费尔南达为那些被卷走的床单愤愤不平...
“费尔南达只有在心里哀叹,家里这些傻子都活得太久了。”
美文欣赏:
一个人不是在该死的时候死,而是在能死的时候死。
他们几乎没有说话,只借着某些昆虫发出的微弱光亮,像梦游人一样穿过阴惨的世界。
如火如荼的玫瑰、明媚耀眼的暮色、阿玛兰妲的漠然...一道光线施施然射入,仿佛是这房间的常客...
Anita 摘编自《百年孤独》,作者加西亚·马尔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