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祥莉||黄角兰香幽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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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祥莉(四川)

在繁花似锦的目不暇接中,在花团锦簇的眼花缭乱中,我对黄角兰情有独钟,她那优雅迷人的幽香,让我沉醉。

5年前,我在花市挑选了一棵约0.5米高的黄角兰幼苗,将它小心地栽种到园子里,经过两次修剪,不知不觉间,今年就“噌噌”地窜上了4米多高,而且枝繁叶茂,西面的一些枝条毫不客气地越过木栅分界墙,在邻居的领地上自在地招摇;往上长的,一部分攀援到二楼邻居家的阳台外,椭圆形的树叶优哉游哉随风而舞,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着青绿色的光彩,浓密的树叶,投下一地绿荫。

4月,繁多的花苞缀在枝条上,更多的老叶随风而下,每天早晨起来,都是一地黄色的树叶,如两日懒怠,便是厚厚的一层,清理树叶成了每日的必修课。一日,出门见到隔壁婆婆,这位精瘦健谈的婆婆,一改往日的热情,冷冷地扫了我一眼,“呯”地一声关门而去,她这一举动令我不解。在我再次清扫黄角兰落叶时,猜到了原因,很可能是越墙而去的黄角兰枝条,其落叶给老人家增添了劳动量。这心情 我理解,因为顶楼邻居沿楼顶四周栽种的迎春花,每到春天即将到来之际,那金黄色的花朵在给春天打了一个招呼后,便不停地飘落在我家园子里,开一个多月,我扫落花便是一个多月,并且此花开完,其树叶就开始枯萎也顺势落下。刚开始,我也想给邻居提点意见,可看到那柔嫩的落花,怜惜之心油生,自己不也借此在天天欣赏迎春花吗?晚上,我透过木墙,招呼在花园里忙碌的她:“婆婆,我明天请人把长到你家的黄角兰修剪一下。”闻声,婆婆的女儿从房间里出来接话:“不用修,那么多花蕾,再说我平时还在树荫下晾晒怕太阳的衣物呢。”“可树叶掉下来……”“不要紧。”一旁的婆婆也接口道:“扫习惯了,没事。”

从5月起,象牙白的花儿逐渐开放,身处临树的房间,总被若有若无的香气缠绕。她仿佛在与我捉迷藏,寻之没有,可她却暗香浮动,不绝如缕;身处树下,那沁人心脾的清香让人产生“不是神仙胜似神仙”的飘飘然。这香浓而不烈,清而不淡,每日采摘几朵戴在胸前,清幽的香味就与我影形不离;再采摘十来朵放在玻璃盘里,置于床头,清香就溢满房间,晚上枕着这甜润的香气轻轻入梦,梦里总是好人美景居多。玻璃盘里的花瓣,一般在三天后才会干枯变黄变黑,但干枯后的花瓣仍有丝丝余香,在这余香缭绕中,再一次领会黛玉葬花的真实情感,“一杯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真的不忍心将她们弃之垃圾桶,我用丝织口袋将她们收藏起来。

几只不知从何而来的绚丽鸟儿,经常在树枝间东躲西藏,起舞歌唱。在树下驻足,观赏翩迁舞姿,聆听清脆歌声,不经意间,人的周围会下起一阵轻柔且清香的奶白色花瓣雨,那是鸟儿撞落了正在尽情烂漫的花朵。

下雨时,雨滴总会悄无声息打落一些花朵。雨过天晴,从地上捡起那一瓣一瓣的落花,香气飘来,还没被雨水洗净的执着,令人感叹。

楼上邻居的女儿,刚从广东回来不久,是一位目不斜视的“冷”美女,她也喜欢黄角兰,她将阳台前的黄角兰采下戴上,再见那位美女时,她的眼睛里有了盈盈笑意。隔壁的婆婆,又开始透过木墙给我聊天,比原来更健谈。

在夏日的骄阳中,街头巷尾不时有手提花篮的大妈大姐,在出售连成串的黄角兰,从其身旁走过的路人,被那袭人的芳香打动,即使不买花,也要对其投去欣喜或感激的一眼。

黄角兰不妖娆、不艳丽,价格又平民化,因此不分老幼,很多女性都喜欢买来佩戴。戴上她,浓装艳抹者,增添一抹纯真;平庸平常者,拥有一份清新;知性淡雅者,高贵如兰。为此在夏日的阳光里,我们的生活 多了一份亮丽和希冀。

黄角兰,一个天然而美丽的精灵,她芬芳的不单是我们的一个园子、一个季节、一段生活,她飘溢的更是人与自然 、人与人之间的一份温情。愿这份温情和馨香永存我们的生活。

●作者简介●

华祥莉,本科文化,高级政工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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