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养育76：“我想找奶奶”找的是什么？
趁着国庆假期，我和老公决定回趟老家看望老人。小菲没有任何犹豫，没有问奶奶是否一块回去，就主动收拾书包（带上绘本、彩笔），收拾衣服，准备了一双要带着的鞋子。俨然像个小大人了。
入电梯，小菲和奶奶再见。老公特意一字一句地向小菲提醒：这次小菲和爸爸妈妈一起回老家，奶奶在这里等着我们。
小菲愉快地、坚定地点头。那意思分明是：没关系，我能行。
到老家，待的时间不长，小菲也不愿意下车。说让爸爸开车车窗即可。无论怎么说，也不下车。无论谁说，也不下车。仔细想想，不下车也没有关系啊。
爸爸妈妈只好允许她，并由我留下来在她需要时做些帮助。经过允许，爸爸把前面两个窗给开着。小菲安然地在里面玩耍。
后来，听三爷爷说山上的许多果子熟了，问她要不要去。小菲决定“花果山”上去摘酸枣。
我这个当妈的，特意像变魔术一样，一边说着“变、变、变”，一边把菲宝从车窗里“变”出来。她“格格”地笑个不停。
小菲第一次吃了刚刚从树上摘的无花果，第一次猜测花生长在哪里并去验证成功 ，第一次摘酸枣吃酸枣，第一次看到和往常不一样形状的枣子；她在寻找爸爸栽下的核桃树，寻找姐姐喜欢爬的的那棵大杏树，抬头看满树的柿子。
一切那么自然 、有趣。
“妈妈，为什么爷爷和奶奶的家那么旧了？为什么爷爷和奶奶的房子这么奇怪？我姐姐小时候就在这里长大？爸爸娶你的时候就娶到这里来吗？”这个“小问号”一刻也不停下，直到你给她回答完。
这个老家，对小菲来说，亲身经历的故事 太少太少。这个一出生就没有在老家住过，不像姐姐在这里住过多年装满了童年的故事。对小菲来说，她认为这里是爸爸的老家，因为这是爸爸出生的地方；而她的老家在她出生的地方。同样，她认为妈妈的老家是妈妈出生的地方。
至于为什么愿意跟着爸爸妈妈回老家，她说主要是因为她想爸爸妈妈而已。执意要去她的“老家”，那里有楼房，有看见就会吓跑很远但依然喜欢的一只
狗，有一进楼梯就抬头望见的小燕子，房子里有她小时候玩过的许许多多玩具，例如可以变大变小的球以及小套娃……还有姐姐和她专属的上下两层的小木床。
“妈妈，我想找奶奶——“说着，眼泪流下来。正吃着晚饭就这小可怜的样子。
我们意识到，有可能像上次跟着一起去成都时她想的都不睡觉的难受样子。好在这回离得很近。
“小菲，你想找奶奶了，来，妈妈抱抱。”顺手抱了一下，一手捋着她的小后背，一边连续说着“妈妈知道了，你想找奶奶。”
“我想现在就回去，我爸爸开车去送我，你们明天再来看你爸爸——我姥爷。”小菲进一步表达自己的想法。
“嗯，你想找奶奶，特别特别想找奶奶，现在不行！”继续抚摸她，耐心跟她说，她还有点想哭，在抹眼泪。
“想哭就哭一会儿吧，妈妈就在身边……”我把脸颊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感受着她的气息，直到一下子逃脱开我去和涵涵姐姐跳《燃烧我的卡路里》。
小菲的“老家”里的确有太多太多好玩的。玩了象棋玩扑克，象棋的玩法扑克的玩法全部升级了，例如与数字有关的游戏、与故事有关的游戏等等，总之必须我也要成为她游戏的一部分。
她的玩具她都知道放在哪里。她的婴儿床她想上去比一比还能不能装得下自己。她说要拿着小手电照一照书房里的石头里有没有宝石。她一定要在小木床的上铺自己睡觉，让妈妈在下面住在姐姐的地方。她还要翻看一下姐姐的书……
看起来，小菲的“老家”也的确很有趣，她的确很喜欢。
“妈妈，我现在想找我奶奶，我不想在这里了。”稍微安静一下，小菲又来了小情绪。
讲道理，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继续看见她的情绪，继续让她感受着爸爸妈妈和她在一起，没有嫌弃没有指责，继续温和而坚定地告诉她——今天不能回。
晚睡前，经过商量，她睡上面实在有点高，我们娘俩在姐姐的床上。读着从书包里掏出的两本书《一枚硬币的心声》和《长个不停的腿》，我也用手指挠挠她的小脚丫，这孩子投入了进去，开心 起来，要躺下睡觉。
感觉她没有动静，似乎要睡着了。歪头一看，她在双手数数呢。看到我也没有睡着，小脸转向我——妈妈，我想找奶奶，我要和奶奶视频。
天哪，一看时间，已经晚上11：00了。我们商量好第二天早上六点视频，小菲一定要我定上闹钟才算数。
安静了一小会儿，似乎要睡着了。但是还没有睡呢——妈妈，我姐姐会知道我在她的床上睡觉吗？我会不会像“长个不停的腿”那样一下子长成姐姐那么大？
“小菲，姐姐会喜欢你在这住的，你心里没有听到吗？来把手放在这里。”我把她小手放到心脏的位置，小心翼翼地跟她说、和她做着。
“小菲，闭上小眼睛，姐姐跟你说。你在姐姐床上睡觉，姐姐很开心，姐姐祝你做个美丽的小天使的梦。大长腿？哦，是大学生！先睡着了，才能实验一下是不是变成姐姐这么大啊！晚安！”我学着姐姐的声音、语气、语调跟小菲说，试图催着她睡着。
“晚安，幸福 的小菲！”我又换成妈妈的声音跟她轻轻地说。
不一会儿，我听到了小菲均匀的呼吸声，看着她睡着后的笑脸蛋上甜蜜蜜的样子，我也非常开心。我要简单作些梳理；睡前，抬头看了看书房里的书，的确又该计划着做些添置了。
再一次明白：心安，才会有晚安！心安了，一切才可能安。孩子如此，大人也如此，与孩子共成长。
陪娃的路上要慢着点、悠着点；孩子的成长，父母 的修行！
“我想找奶奶”是孩子的一份情感需求，深层次的却是一次次向爸爸妈妈索爱的方式，这边给够了、满足了，她也就OK了。
（2019年10月2日）
董春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