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守,生命的常态

浪味仙+加多宝=吴世勋@日期:散文精选阅读:15162

作者:张建秋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前几年,一位年轻的女教师因为写了这样一封极具个性化与感染力的辞职信和这句直白而率性的大实话而迅速窜红网络。她自个儿压根还没来得及看看她所向往的大千世界,大千世界却对把目光投向了她——这,大概是她始料未及的。

人们热议的背后,我想,远不仅仅是其独具一格的表达方式,而是在一定程度或一个侧面契合了当下很多人,尤其是年轻人的生存状况、生存意愿乃至对现实人生 与现实世界的想法、看法和做法。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人世人世,“人”和“世”本不能两分,这犹如鱼水一般,鱼儿离开了水无法生存,水里没有鱼则是一潭死水。向往外面的世界,多与外面的世界亲密接触,这几乎是人与生俱来的天性,是一个人不断成长和成熟的主要路径,也是一个人选择某种生存方式的基本权利。

别说“80后”、“90后”的小年轻,就是我这个“60后”的老东西,还想着在“60”以后,背起行囊,迎着晚风,披着夕阳,唱着我们那个年代的流行歌曲一路远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世界那么大,不看来不及。

然而,在这里我不得不“然而”!

人生在世,有很多人也许可以挥挥手去远行,但更多的人却在坚守:这份坚守,或许是出于无奈,比如说迫于生计,他不得不坚守;或许是出于责任,比如说工作需要或重任在肩,他必须得坚守;或许是出于一种兴趣,一种意志,一种觉悟,或许还出于别的什么缘由,他觉得应当坚守等等。

事实上,坚守,是生命的常态,是守望家园的哨兵,是拼出全身气力在拉纤的纤夫,是不到长城非好汉的登山勇士。因为坚守,我们的田野才有收获的希望;因为坚守,我们的工厂才有合格的产品;因为坚守,我们才有强大的国防,让觊觎我们美丽家园的强盗和小偷不敢轻举妄动;还是因为坚守,才能让青青的校园 有琅琅书声,让老母亲的等待不再遥远,让有情人能“相约黄昏后”,让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喝上一杯醇香的酒……

这让我想起一位普通监狱民警在工作岗位上坚守的故事 。

老陈是南京监狱的一名老民警,在我离开南京监狱前他已经退休,但老陈的音容笑貌和他坚守岗位、无怨无悔的精神品质让我时时记起。

那时的老陈,微微发福,慈眉善目,半秃的大脑门上头发稀疏花白,一顺溜地倒向后面。老陈平时言语不多,见人总是善意地点头微笑。

人们常说,要是混得好,头发往后倒。可“往后倒”的老陈似乎混得“不咋地”,他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带班民警,无官无职无地位,连荣誉也常常谦让给了年轻人。但“一无所有”的老陈从未对单位、对工作说过一句怨言,无论把他调整到哪个监区,和谁在一起工作,他都淡淡一笑,愉快地接受。

老陈原来在半老残犯监区,工作相对轻松。退休前两年又把他调到一个所谓“主劳力”监区,押犯人数多,且犯情复杂,生产任务重,工作时间长。监区民警包括监区长、教导员在内大多正直年少,年富力强。老陈和这群年轻人在一起摸爬滚打,带班、值班、找罪犯谈话处理疑难杂症一样不拉。

带值班时,老陈从来都是穿戴齐整,警容严正,按要求佩戴的“六件套”,无论秋冬还是春夏,一件不少。因业绩突出,那年,他们监区获得了团中央和司法部联合命名的“青年文明号”荣誉称号。年近花甲的老陈成为这个年轻群体中别样的风景。

大概是2012年秋天,老陈即将退休,按惯例他可以提前个把月在家等待办理退休手续。但是,老陈要求监区给他正常排班。

有一天我去车间巡查,见到老陈在带班,感到奇怪,问他还有多久回家了?他笑笑说没几天了。我说那还不回去歇息?老陈依然淡淡一笑,说干了一辈子的劳改工作,舍不得,以后想干都没机会了。

几天后的一个上午,我在监狱办公楼一楼大厅又邂逅老陈,老陈说来办手续了,手里拎的布袋里,装的是他刚刚换下的警服。直到退休前一天,老陈依然坚守在工作岗位上。

面对老陈这样的监狱民警,我觉得所有的溢美之词都显得苍白而多余。

他们没有豪言壮语,没有惊天动地的伟业,有的只是默默的坚守与付出,就像茫茫原野上的一棵大树,深深地扎根大地,坚守着不变的诺言,和努力向上的人生追求!

(作者张建秋现任江苏省监狱管理局狱情信息监测总站主任、副研究员、作家、书法家、南京师范大学心理学院硕士生导师、南京师范大学法学院兼职教授、中国政法大学青少年犯罪与少年司法研究中心特聘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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