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恩 | 西北之旅

原创： 墨上尘事 墨上尘事

西北之旅

以前有过几次短途自驾游，感觉不错但不太尽兴。一直想着约几个同学好友做次远游，总凑不起来。这次西北之旅终偿所愿，途经五省，行程4000余公里，览两湖丽影，观草原丰美，赏丹霞神奇，品塞上风韵，一路香花美酒，欢歌笑语，心旷神怡。

8点半我和瑞麟在小区口上了安老师的三菱越野，安老师敦厚沉稳，此行年龄最长，却一点看不出年过60的样子。嫂夫人魏女士矜持优雅，曾是行署楼上的气质美女。稍后上车的王老师白净瘦削洒脱风趣。精明干练的单总开着帕萨特9点20才到高速口，事出意外，刚上车陈老师的脚就被开水烫了，在诊所稍做处理就赶了过来，见她若无其事，依然笑声爽朗，这份坚强让人钦佩。这次有陈老师联系组织才能成行，故共推其为“西北行”群主。这辆车上还有娴静少语的单总夫人滑女士，和英俊秀丽的高警官李教授夫妇。

十人齐聚，九点半整装出发。原计划经河津到平凉，490公里加上服务区休息吃饭，用6个多小时就可到达崆峒山，还有近4小时游山时间。但走得稍迟，进服务区的次数多时间也长，路上还有堵车，六点多才到杜鹃民宿。只能“杜鹃登楼夕阳下，踮足远望崆峒山”。不过杜鹃民宿清静幽雅，小小院落还点缀一二亭台，楼上散落三五木椅木桌。一路晋南、渭南都是酷热难耐，一入平凉确是凉爽了不少，西安一对老年夫妇说在此已经住了一个星期，这里真是避暑纳凉的好地方。大家洗落征尘，问了群主脚无大碍，便聚在院中亭下共进晚餐。一边喝酒一边唱起了《鸿雁》：

鸿雁天空上队队排成行 ……

酒喝干再斟满今夜不醉不还

合唱团四位主唱，其他人低声吟哼。把酒谈笑高歌，倒也惬意快乐 。

第二天，西奔青海。出平凉不久，帕萨特就耐不住性子“出轨”，下高速溜达了一圈。途径兰州，原想品尝一下地道的兰州拉面，没想到饭店里人如海、队如龙、热如蒸，大家不愿久等，在车上将就吃了些饼干、馍片、黄瓜、酸奶，平时不吃零食的我也胡乱垫巴了一点，胃中不适了许久。虽然走的高速，但甘肃几乎全境修路，拥堵难行。进入青海，路好车快，近8点入住海晏县西海镇四季公寓酒店。酒店由住宅改装，两室一厅带厨卫，室内都是大床，一房住两家也没问题。老板是个黑胖的藏族小伙，热情好客。经他介绍，晚餐吃在楼下川蜀酒家，两个年轻的四川兄弟手法快捷，菜味也不错。今天我和瑞麟多开了会车，安老师精神比昨天好许多。经两日接触，大家也少了些拘谨。单总频频劝酒，王老师不停举杯，酒喝得畅快，歌声又起，安老师一曲《我们这一辈》声情并茂、荡气回肠；接着瑞麟和陈老师竟深情款款唱起了：碧草青青花盛开，彩蝶双双久徘徊 ……

十点多回到房间毫无睡意，安老师车上还带了精致茶具，一壶清茶，香气四溢。这时陈老师过来讲：咱们房间多，和老板谈妥退了两间，大家并一并可省出1130元钱。没想到性格直爽的陈老师也会精打细算。后来听说这两间房每间800又定出去了，皆大欢喜。忙了半天的陈老师这才想起处理脚伤，脚面已起了几个大而亮的水泡，安老师小心翼翼挑破水泡，包扎了，大家这才收拾休息。

第三天，出住宿酒店不远便是金银滩。金银滩草原西临青海湖，东部北边高山环绕，水草丰美，狭长秀丽。中国第一颗原子弹、氢弹都是在草地南端的核基地研制成功 ，包括两弹元勋邓稼先在内的一批科学家在此默默坚守了几十年。今天我们就在原子城附近进了一家牧民的草场。草场里有起伏的山丘、流水的小溪、人高的牧草。众人欢快地扑向如茵的草地，尤其几位女士兴高采烈地荡起了秋千，摆起了造型，仿佛回到了少女时光。李高二位远远地躲进草丛秀起了恩爱。原想这里半小时就够了，大家竟玩了一个小时才往出走，刚出口不知谁讲了一句王洛宾在这里创作了“在那遥远的地方”，对西部歌王十分崇敬的安老师马上返身，动情地唱起了：在哪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 ……

美妙的歌声在空中飘荡，天国的歌王应能听到吧。

顺着沿湖东路前行，一片沙丘映入眼帘，这便是青海湖著名景点之一沙岛。绵延起伏的沙丘划出美丽的曲线，又像翻滚的波浪一直延伸到蓝蓝的湖水边，另一边又与碧绿的草地相连，三色相接，相映成趣，蔚为壮观。沙丘上疾驰的摩托，沙地上奔跑的骏马，沙坡上滑沙的人影，使画面顿时欢腾起来，在这里男士多有驾车飞驰或骑马飞奔的冲动。

路途之中，安老师给一个抱着羊羔的藏族小姑娘照相，小姑娘要了3块钱，安老师再照时，小姑娘放下羊羔说“再照还得给3块”。瑞麟过去想照，小姑娘竟扭头走了。若在内地生活 几年，少了紫外线照射，小姑娘会变得白净俊俏。

再往前行，就看到一片一片的油菜花，逾来逾阔的湖面。啊！终于到了美丽的青海湖前。青海湖位于青藏高原东北部，湖面海拔3266m,面积4583平方公里，是我国最大的内陆碱水湖泊。环湖公路有360公里，随处可见单车骑行的人们，每年举办的环湖自行车赛已是著名的国际赛事。夏秋季节，天高气爽，山青水秀，风光无限。尤其是七月中旬到八月上旬一个月时间，湛蓝的湖水波光粼粼，湖畔盛开的油菜花像金色的花环，四周围绕着青翠的山峦，蔚蓝的天空漂浮着朵朵白云，天地间仿佛一块巨大的调色板，构绘出一副奇妙的壮美画卷。

倘徉在金色的油菜花海中，尽情地摆着各种优美 的姿势，不停地拍照着不同角度的照片。然后跑到湖边，低头看着向脚边涌动的白色涟漪，举目向湖心慢慢望去，先是淡蓝，再是深蓝，后是墨蓝色了，冥想着这层层递进的色差，湖面的微风轻轻在脸上拂试，已听不到周围的嘈杂声了，眼中只有浩淼的湖泊、高远的天空、深厚的大地浑然一体。忽然一只水鸟掠过，划破了天地间一片静寂，耳旁又响起女士们的笑声，循声望去，看见瑞麟湖边漫步、魏嫂张开双臂、陈老师手搭帽檐、海鸥举着飞舞的纱巾，滑女士专注地观望着，多么唯美 的画面，深深地刻在脑海里。

茶卡盐湖的旅行有点遗憾。先在一三岔口错上了低速，减慢了行程。离茶卡盐湖还有几里路，就看见路两边停满了旅游的车辆，一眼望不到头，听转回来的人说购票进门都排起了长龙，只好掉头先去找住宿的地方。行程要延后了。绕了半天才找见乌兰茶卡民俗体验村，见了预定的蒙古包大失所望，包内只有两张钢管床、一张床头柜、两个塑料盆、一个暖瓶；更糟糕的是方便的地方不方便。旱厕百米外，独立荒野中。路上全是草，厕里没有灯。男士晚如厕，心里也忐忑。女士若要去，男的后跟着。条件如此简陋，价格却惊人。我们提前预定一顶帐篷360元，讨价还价成交340元。听说后来最高500元，第二天早起看见还有人睡车里。饭菜刀子也快。昨晚川蜀酒家，今晚锦园川菜，同是川菜馆，价格差一半，土豆丝10比20，白菜豆腐12比22，羊肉58比88。

一夜辗转睡不踏实，4点就醒了，坐在床上看微信。4点47信号响起，一看单总发的，陈老师说半夜鸡叫。王老师也是个不闻鸡就起舞的主，每天四五点就起来四处溜达，走路还轻轻的，也不怕人误会。大家迫不及待想离开， 5点20就出发了。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我们到时，售票口已排了几十人。门票带小交通70元/人，60岁以上半票。安老师自嘲已是老人了，进门收票的女孩还觉得年龄不像。因为时间早，没购60元的小火车票，大家徒步前行。昨天下午还阳光灿烂，今天早上却阴云密布，天空灰蒙蒙的，白色盐池有点暗淡，天空之镜也失去如梦如幻的风彩。陈老师还盼着一会能云开日出，但太阳一直没有露脸。天公虽不作美，大家兴致不减。照片不停地拍，姿势不停地换，纱巾照样舞，套上自带的塑料袋照样水里走。旅游攻略讲茶卡盐湖游览时间2小时，大家竟转了近4小时。小交通也无人用，都兴致勃勃踏盐而行。9点我就回到出口附近，30多分钟后才见到安、王等人，单总最后出来。出了大门滑夫人去上公厕，单总和陈老师在外面等，夫人出来沒见到两人便回了停车场，两人久等夫人不归，单总先到女厕门口张望，后让陈老师进去看不见人，慌忙四处找寻，及到停车场相见，已逾半时，虚惊一场，笑翻众人。

11点向祁连山进发。开始高速两边是空旷的原野，中间草地自然 隔离，过一段留有专门的动物通道。来往车辆不多，显得道路更加宽敞。小眯醒来，看见连片的风车列队排立，很是壮观。进入山地遇见行军车队，安老师曾有多年军旅生涯，不停地给大家指点:这是医疗车，这是炊事车，这是步兵车，这是指挥车。车身颜色都是土灰的伪装色，每辆车的速度，车与车之间的距离都是一样。所有的车都整齐地在一边行走，看着像一条灰色巨龙滚滚向前，十分威武雄壮。我们超了几十辆车，仍然看不到头，安老师猜测，至少是一个团换防。想想这只是普通的行军车队，如果加上坦克大炮等军械那场面该有多么震撼。

出了多巴收费站，我换了安老师开车。这时大雨如注，天色也暗了下来。到大通境内雨停云散，刚提起速度就听嫂子说腹内不适，连着几条高速变道一直不见服务区，赶到大通县才下高速。中午服务区穆斯林的饭菜不洁，多人感到不适。这几天吃了穆斯林3顿饭，青海湖边小镇兰州拉面打死了卖盐的还没煮熟，杜鹃民宿像农村吃席上菜太慢，今天怕是吃了陈佩斯小品里的羊肉串。

过大通县城上青海西部环线旅游公路，正值旅游旺季又盛行自驾游，路上车非常多。山路蜿蜒曲折，盘旋而上，多处里面悬崖峭壁，外边深沟高壑 ，异常险峻。我对山路比较熟悉，轻松超越了不少车辆，但一气爬这么高这么远的山路还是第一次。到了达板山收费站一问，海拔已高达3800米。这里交费6元。甘肃青海公路收费都是1元起价，不像华北各地都是5元起价递进。青海高速还是只收费不发卡，过路费明显低于开车去过的其他省份。

山路下行。感觉两边山坡逐渐平缓开阔，山坡上的牛羊也越来越多。远远望去，漫山苍翠的背景上，东一群黑牦牛，西一群白山羊，秏牛还能隐约看出身形，山羊只能看到一团白影。再往下走，路两侧的草地上也出现了成群的牛羊，安老师摇下车窗爬在车门上拍照。终于车行平路，群山远远退去，眼前显出一片广袤无垠的绿色草原，这正是我国最美六大草原之一祁连山草原。原来曾计划从青海湖北面过刚察到祁连卓尔山，听说这里风景也不错，卓尔山东走70公里是祁连山草原。因这条线全程无高速，才决定从青海湖南东行湟源，再转西北方向的张掖。没想到走这条路竟一头撞进祁连山草原怀里，真是意外的惊喜。昨天游玩的金银滩草原碧草如茵新鲜有趣，像一位柔情似水修长美丽的江南少女，而祁连山草原一望无际辽阔无边，碧波万顷的草原上牛羊点点，像是粗犷豪迈雄健英俊的北方汉子。柔美的金银滩受到了更多的现代人文侵扰，雄浑的祁连山保持了更多的原始风貌，在这里才能激发“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思古之情。所以，我更喜欢祁连山的古朴自然。

找了个地方把车开进草地，众人一下车在草场边就迫不及待开始拍照。几位女士拿着洁白的纱巾权充哈达，轮流向心中的神明教献。陈老师脚伤不便，为了把献礼的动作做优美，反复地“巴扎嘿”的练习着，可能不够虔诚老笑场。这时嘹亮的歌声响起，安老师深情地唱道：

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 ……

“巴扎嘿”了半天的陈老师赶紧把 “哈达”献给了安老师。优美的歌声把周围的人吸引了过来，许多人纷纷拍照，还有人摄像。在众人的叫好声中，合唱团四位老师一齐高唱：

美丽的草原我的家，风吹绿草遍地花 ……

啊牧羊姑娘放声唱，愉快的歌声满天涯。

瑞麟陈老师边唱边看手机上的歌词，安老师潇洒地边走边唱，王老师有点机械地做着手势，情感都非常投入。一曲唱罢四周已围满了人，两辆准备离开的车上的人也停下站在车边聆听。一位50多岁拿长筒相机拍照的男士问：“你们是哪里的”，我说“山西临汾”。一位30左右的女士问“你们是学校老师吧，素质挺高的”，陈老师答“已退休啦”。一个年轻母亲拉着六、七岁的女孩对安老师说“唱得真好，像专业的一样”，老高在边上吹嘘“国家一级歌唱演员”，这个耍酷萌不对。

老夫聊发少年狂，多年压抑一朝放。

水青草肥美如画，高歌一曲心飞扬。

心情 舒畅，人轻车快，不经意间又翻越了海拔3767米的景阳岭垭口，这么长时间在高海拔地区活动，众人几无高原反应。下午七点多来到门源县青石嘴镇，这里也是观赏油菜花的旅游胜地，有“百里花海”之称，我们住的金梦苑原来就叫观花台。这里海拔已在3000m以下，气温稍高，盛花已过。但旅游住宿的仍然不少，我们订的五间房有两间拼到了隔壁邻家，这边的三间小得可怜。我和陈老师以房间小、旺季已过为由和老板讨价还价，又把房价压低了20元。我拿出一坛两斤装的永和老酒，安老师拿出小茶碗当酒杯，颇有美酒配玉杯的感觉。大家情绪不错，酒到杯干，不觉之间一坛已尽，王老师、单总都是豪爽喜酒之人，还要再取，众人劝阻方罢。因为时间稍晚，老板又嘱小声，故未能高歌，只是轻声唱了一曲《游子吟》，略抒心中情感吧。

第五天，绵绵细雨中又上路了。路旁不时闪过仍然开得娇艳的油菜花，偶尔看到微雨中赏花拍照的游人。虽然多数田地里的黄花已稀疏，已看不到连陌的花海，但方圆数里的油菜花黄青相间，就像特意设计的花格地毯，雨中观之，别样情趣。

细雨微风浥轻尘 ， 山光水色景致新。

青黄斑驳连阡陌 ， 花香依旧醉游人。

不知何时，雨过天晴，已到了甘肃民乐境内。感觉山水田地、村居民舍也变成和家乡相似的样子，熟悉亲切起来。从汉武帝开始，河西走廊就成为中华帝国重要的政治、经济、文化、军事通道，汉人已在这一地区繁衍生息了2100余年。路过一村庄，看见村前药材地里五六十个妇女蹲下身子一字排开，齐头向前。这种集体干活的场景已有几十年未见了，可惜没拍张照片留作纪念。

过民乐县不远，路边一花圃姹紫嫣红，色彩缤纷，颇为吸睛，停车而观。五六亩地，七八种花，有的蓓蕾初绽，有的鲜花盛开。有几种能叫出花名，黄色的万寿菊、紫色的薰衣草、红色的鸡冠花。一种枝条纤细、一株数枝、枝上顶着小红花的忘了名字，海鸥说高慧手机上下载有识花软件，叫过来一照，哈，“虞美人”。拉着老高跳上土墙，对着墙外的团簇小白花一照，又认识了一种“波斯菊”。众人都在中间一大片开得最繁盛的花圃中照相，这里虽只一种花却开得赤橙黄白紫五颜六色，红又有桃红、粉红、深红、浅红多种，还有红黄相杂、红白相间，花朵儿也大、花瓣儿也厚，一种花就显出花团锦簇、繁花似锦的气派。不过这种花单拿一朵细看，有点庸姿俗粉的感觉，花圃主人称此花“大理菊”，名也有点俗，还是“虞美人”名儿媚，花也媚。

中午一点多，车到张掖城外，沿街找饭店。进门先问有没有贴鱼子，终于在一家小饭店问着了，大家吃了都说好吃还不贵。具体的做法是，把圆圆的面条切成寸来长的圪节，下锅煮熟了捞出再炒就行了，因为一节一节就像鞭炮一样，所以又叫“炮仗”。出来这几天，除第一顿富平服务区吃的关中二浇面有点特色外，其他穆斯林的饭差点吃坏了肚子，川菜有一顿还挨了宰。旅行的目的一是领略自然风光和人文景观。二是了解历史文化和风俗民情。这就是常说的行万里路，读万卷书之意，但不要忘了还有品尝各地特色美食这一点。

饭店正位于去丹霞地质公园的路上，再走40分钟就到了公园东门，门票带交通和保险每人75元。收票女孩又仔细端详安老师，说不像六十多岁老人，安老师如此受女孩青睐，羡煞了王老师。说实在的当过兵就是不一样，安老师腰板始终挺得笔直，我和王老师年龄比之小，背已有点弓了。上了景区车，我前面一个年轻父亲 抱着还呀呀学语的小孩，小孩一直盯着我看，我却不会逗小孩，只能边微笑点头边和她爸爸说话。他们3代6口自驾商务车从郑州过来，准备去新疆玩，右边对座的是他媳妇，也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小孩指着女孩啊啊地好像要对我说什么，妈妈翻译“她说这是她姐姐”，我有点发窘，不知如何回应，这时忽然有人喊“快看外面彩色的山”，这才解了围。瑞麟说这是缘份。

西行之前做功课，觉得几个地方是必须去看的：美丽的青海湖，奇幻的茶卡湖，神秘的敦煌石窟，神奇的张掖丹霞。敦煌太远又一票难求，没去撩那神秘的面纱。茶卡人多错过了佳期，没看到梦幻丽影。但青海湖之美让人心灵颤动，祁连草原也给人意外惊喜，现在又到了神奇诱人的丹霞面前。丹霞地貌是由亿万年前的地质运动和长期的风雨侵蚀及重力崩塌共同作用从而形成。张掖丹霞地貌则是国内唯一的丹霞地貌与彩色丘陵景观复合区，以地貌色彩艳丽，层理交错，气势壮观而著称。

先到一号景区。人们一下车就被对面山体的斑斓色彩所吸引，蜂拥到栏杆前拍照，纵横交错的山体上显出一道道不同的色彩，竟有红的、绿的、黄的、灰的、白的、褐的等等六七种颜色。大家轮流拍了个够，才上了七彩仙缘台。登高而望，山川沟壑尽收眼底。左前方远远的一片山体被阳光照得发白发亮好似“夕照归帆”。右前方一排斜斜的山坡色彩纷呈，就像“七彩屏风”。随着观赏角度的变化，山体的形状好像也在变化。一会像万千铁骑披甲待发，一会又像排排火箭，即将冲天而去，有时像刀丛剑林锋芒毕露，有时又像大海波浪涌动翻腾。千奇百幻，魅力无穷。

到了二号景区，我们不再着急拍照，而是按照指示牌上了七彩云海台“按图索骥”。可能时间、光线、角度的问题，既没找到“众僧拜佛”，也没看见“灵猴观海”，只有“大扇贝”很像。称为“七彩飞霞”的一大片山体阳光下色彩十分艳丽，就像流泻飞动的霞霭。有人搭了台子，以此为背景拍照挣钱，照出来的像确实漂亮。单总两口和陈老师在这里各收获了两张美照。

三号景区要上一段百米台阶，步履已沉重，慢慢地一步一个台阶上到顶上。中间一个大亭子木栏上坐满了人，瑞麟找了个位子小憩，接过我手中杯子，把仅剩的一点热水兑到少半瓶矿泉水中轻抿几口，多年习惯我俩都喝不得凉水。茶卡盐湖把钢暖瓶背了一路没人喝，今天只带了热水杯，水很快就喝完了。没想到这里头上骄阳似火，脚下寸草不生，丹霞地貌看的就是这种火辣美景。山顶转了一圈，只见山体两侧红、白、黄均匀分布的彩色条带，宛若华丽的丝绸披在山上，十分壮观，故这里称为七彩云锦台。一处写着“裕固流苏”的地方，不大明白四字什么意思，也看不出景观象形何物。在“赤壁长城”牌子前，看着对面数十米高的丹霞险丘，威严劲露，徒直壁立，崖壁绵延数里，犹如长城壁垒驻立边塞。这时山顶只剩我俩和单总两口，众人俱已乏累早早下山。只有单总看起来依然精力充沛精神十足，在各个景点他都是四处跑动，一会就不见了踪影。滑夫人看来出门不多，有点怯生，常跟不上单总的步伐。

最后一个景区是七彩虹霞台。远远就看见两个硕大的热气球飘在空中。七彩丹霞四个景区，一四分别有直升机和热气球体验，从空中俯瞰地面，尤其是直升机巡观四区全貌，应该很壮观刺激。但价格令人咋舌，直升机800元，热气球260元。玩热气球的不多，座直升机的不少，我们在景区四个多小时，见飞机就没停过。看日落是丹霞地貌的著名景观，四号景区是看日落的最佳地点。可惜陈老师脚痛，王老师肚疼，魏嫂滑夫人喊累，看见广场有凳子，坐下不想走了。

在二阶平台侧面望去，远近都是红白相间的向一面倾斜的山丘，成片的单斜山丘犹是一片火海，在火海之上，绵延数里的灰质岩山体好似一条神龙蜿蜒游动。“千里波涛神龙游，万里丹霞彩虹飞”。

沿着山脊铺设的台阶向上攀登，越往上人越多，到了最高处人流似乎停滞不动了，四面环望，这里应是观看日落的好地方。这时看到单总在布达拉宫牌子的边上，位置更佳，我们挤过去先选了几个角度试拍了几张照片，都很漂亮。远处象一座宫殿式建筑的山体，在夕阳的照耀下，呈现出宛如布达拉宫的形态，傲然屹立在彩色的丘陵之上。8点一刻，太阳开始落山。刺眼的阳光变得温柔，山体的颜色越来越浓。黄色从浅黄而明黄又暗黄，灰色则从灰白到灰再黑灰，尤其是红色先是淡淡的条红，慢慢变得鲜艳，最后转成了暗红色。这个过程，好像一缕缕红色的烟雾弥漫开来，渐渐铺满了群山。山体不同地方的明暗对比也强烈起来，山峰和山谷，朝阳和背阳的山坡色差更加明显，色彩层次更加丰富，整个画面立体感更强了。不断变幻着的色彩从下而上慢慢推移，这时天空也布起漫天云霞，就在这天地一片云蒸霞蔚的包围中，傲立在群山之巅的布达拉宫却明艳夺目，闪耀着神圣的光华，这个画面真是美极了，让人心灵震撼。

下山时，一个画面映入眼帘，在落日余晖中，一只神龟昂首向天，山脊上的人流却像一条被降服的巨龙匍匐在脚下。这个画面引人思考，在欣赏大自然的无限风光，感叹大自然的神奇造化之余，是不是也应对大自然心存一点敬畏，从而多一点热爱，多一点保护。

随后三天，大家转进宁夏，受到同学的热情接待，畅游了塞上江南。第九天才经延安回到临汾，结束了瑰丽神奇欢快愉悦情意深切的西北之旅。

白云黄花映明湖，青山碧草撒珍珠

日照银波未相见，七彩飞霞景色殊

山路盘旋接花圃，塞上江南秋风舞

身轻车疾过五省，欢歌笑语满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