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云||红杏枝头

淡忘 那段情…日期:短篇散文阅读:15368

文/李晓云

爱吃杏,喜欢那种酸酸甜甜的味道。我的家乡蔚州,产杏,所以每年到了杏子成熟的季节,会吃到满足,直到胃酸分泌过多,不敢再任性。

这个周末,我们十几个好友去黄梅乡榆涧村一个农家院摘杏。

没进村子,我就被一片片的杏树林震住了。还记得四月份到乡下看杏花。裸露着黄褐色泥土的大地上,开着一团团粉白,宛如绝望中的峰回路转,又像平淡无奇的岁月里忽然发生了一场跌宕起伏的情事,美得让人心疼。杏花的花语和象征意义是少女的慕情、娇羞和疑惑,所以它们才会在荒凉的原野中绽放出如此迷人的光芒吗?

绚烂的花,在今春没有被风雪摧毁,反而更加娇艳,更加敬业地孕育着果实。

五月份,我又去过一次乡下,花褪残红青杏小,我吃了几个酸涩的绿杏,然后像小时候那样,把柔嫩的杏仁放在耳朵里“孵小鸡”。杏仁经过氧化,变成黄褐色,“小鸡”便孵好了,我不知道这种玩法有什么深远意义,是对孕育生命的期待,还是对事物变化的观照,抑或什么都不是,只是孩子们稚气的童心而已。

之后,七月十九日这天清晨,空中飘浮着淡淡的云,不是很晴朗,我被一大片杏树镇住了。在绿色的海洋里,青绿、淡黄、娇红……稠密地缀在每一道绿波中,那是一种果实累累的厚重感和归属感。熟透了的,落在大地上,染红了泥土,等待着被收获好吃的杏仁。

我算是开眼界了。原来丰收可以这样酣畅淋漓。

我们到了那个农家院,两夫妻带着满脸真诚的笑,迎接我们。

满树的杏子在宽敞干净的院子里越发显得娇艳诱人。院子里有七八棵杏树,都枝头饱满,半成熟的样子。太熟的杏绵软甜腻,放不住,也失去了酸脆,更适合老太太吃。我们大多数人还是爱吃半青半红的,一口咬下去,满嘴生津,甜酸脆爽,滋味美妙。而且这样的杏放到冰箱里,半个月也不坏。

杏,是蔚州多产的水果之一,营养极为丰富,含有糖、蛋白质以及钙、磷等矿物质,另含维生素A、维生素C和B族维生素等。杏性温热,人们经常食用杏大有裨益。此外,杏果、杏仁经过消化分解,所产生的氢氰酸和苯甲醛两种物质,还能起到防癌、抗癌、治癌的作用,长吃还可延年益寿。

品尝了几枚杏子之后,大家迫不及待地开始摘杏,登上高高的凳子,一边摘,一边说笑。我呢?脖子上套一个专门用于摘杏的尼龙口袋,站在一个快有房子高的木凳上,要不是开叉的红色连衣裙太不专业,颇有摘杏行家的感觉。相中的那个杏离自己太远,怎么办?伸长手臂,踮起脚尖,穿叶探枝……够到了,那是怎样的由衷喜悦。

“嗨,老师们,别摘离墙根这几枝啊,那是隔壁家的……”农家大婶笑着说。

“哦,原来是一枝红杏出墙来啊……不对,是几枝红杏都出墙……”大家都笑了。不过还是有人偷偷又从那里摘了几个看起来又大又圆的,仿佛出墙来的红杏才是最美。“红杏出墙”又指代女士在感情、行动方面主动的出格行为。我觉得这是旧社会对女性有失尊重的不公平说法。一面高高的墙禁锢了多少压抑的灵魂。

(杏树下,人物 速写,赵智衍画)

“别光是摘杏,快给我拍照,好不容易站这么高……”我呼唤着同伴。

“叶子挡脸了,再歪一下头……”小维说。

“就是要挡着,不看脸就不知道我有多丑……”我一边吸肚子一边说。

这哪里是农家小院,分明是女人们的大戏台。男人们呢,摘满小箱子后,早就坐在屋里炕头上斗起了地主。

“快来,凤姐、孟孟、小维、霞霞、晓云……都一一站在树杈上,给你们拍爬树照……伸脖子,收下巴,露牙微笑……”海英叫嚷着。

杏子们红着脸,看着这一切,风轻轻吹,枝慢慢摇。我忽想起那几句诗:“……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或许我们只是借着摘杏的由头,释放那久违的自由天性,大声笑,大声叫,和阳光、云朵、土墙、杏树在一起,体味这最初的情趣和收获的欢愉。

(农家饭,人物速写,赵智衍画)

农家主人看着这群像天真烂漫孩子一样的成年人,也仿佛被感染了,憨憨地笑着,男主人上树帮大家摘杏,女主人忙着给大家做午饭。

开饭了,大家坐在小板凳上围在一张方桌旁,饭是黄糕,菜是茄子土豆熬猪肉片、韭菜豆腐干、花生米……都充满了农家味道,摘杏、摆拍、叫嚷……可能耗费了不少体力,总之大家吃得格外香甜。

付了钱,我们提着装满杏的沉甸甸的箱子,上了返程的汽车,每个人都盘算着这亲手摘取的果实除了自己吃,其余的该送给谁呢。午后的云层变得稀薄,阳光渐强,那层层叠叠的杏林,那满地红彤彤的杏子,泛着光,一片灿烂。

树下,已经有杏农在忙碌了,他们黑红的脸膛也泛着光,眼神一片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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